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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世纪的缠绵:电影世界的同性恋歌 | |||||
作者:佚名 论文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11-25 | |||||
不过,他又绝对不是不性感,《春光乍现》里他有多少萎靡不振,就有多少缠绵低回,他的眼神和嘴唇带着鸿蒙初辟时的柔嫩和恍惚,说不清是男是女,但同时征服男人和女人。因此,他的肉体之美显得非常难以定义,他身上的淫荡显得很天真,他的不负责任显得如此天经地义,他的出现毫无疑问引起了偶像辨别和定义的新问题,尤其是他在最近几次演唱会里的易装而歌,卖弄的无限妖娆令传媒立即感到词汇的左右支绌。而问题的关键是,男人可以倾国倾城吗? 七十四年前的一个夏天,鲁道夫·范伦铁诺(Rudolph Valentino)在纽约的一家医院死于腹膜炎,这个世界因此痛失他/她的第一个情人。整个纽约歇斯底里,百老汇堪倍尔殡仪馆里人山人海,八万名男女涌向教堂跟他们的拉丁情人告别,另有几名年轻人自杀。这个过于美丽的男人在生前饱尝了流言之苦,记者和电台无休无止地问他的性取向,问他双性恋?同性恋?还是性无能?但是,他死了,大雨中的葬礼让整个纽约回不过神来,全世界的电台都在报道"一个风情万种的男人之死"。自然,范伦铁诺绝对不是英雄,也不是超凡脱俗或演技一流的明星,他在演《阿拉伯酋长》前,几乎什么都干过,包括打杂和舞男。但是,他死了,好莱坞想不到一个男人的美可以这么夺取人心,而且,他的美严重地威胁了好莱坞的明星打造方式,他不是硬汉,不是风流倜傥公子哥,即不是温情脉脉的家里男人,也不是众望所归的"大哥",他逃逸了好莱坞给他定身度量的形象,"一会儿古色古香庄严肃穆,一会儿晶莹剔透美丽绝伦",他的"不男不女"让好莱坞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让他和蛇一起拍照,为了彰显他的男人气概,可是他和蛇的合影显得如此缠绵悱恻,好莱坞束手无策了。不过,幸亏,他迅速地死了,31岁,范伦铁诺的死很快成了一则男人"倾国倾城"的教训。之后,好莱坞的明星制度变得更加严厉,并且,这种严厉蔓延于全世界。但是张国荣叛变了,就像黑色的迈克·杰克逊要变色,张国荣开口说:"我是个同性恋!"而且,他还要穿裙子,还要像女人那样唱歌。 虽然,这早已是一个信仰没落、颓迷喧嚣的时代,但是,男人的色相还是在秩序之外,而张国荣的脸和他的打扮无疑暴露了这个时代极其虚弱的一面:人容易在人的影像里迷失,人容易在别人的伤口里兴奋。张国荣的"自暴自弃"很容易像失血地带一样改变绷带的颜色,所以,传媒惊呼:"不可以。"是啊,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妖艳这样惑众呢?否则,世界不就如张国荣在歌里唱的,到处"燃烧着野火",燃烧着"连自己都已不敢去触摸"的火。很显然,这个孱弱的世界倒是很聪明地意识到了应该拒绝和张国荣"再玩",因为他宣布了"疲惫奔波之后我决定做一个叛徒/不管功成名就没有什么能将我拦阻/我四处漫步/我肆无忌惮/狂傲的姿态中再也感受不到束缚!"
1919年8月14日 「与众不同」――第一部以(男)同性恋为主题的电影在柏林上映。这确乎是惊世骇俗的手笔。之前,同性恋只有作为"罪恶"才偶尔获得被表现的资格,但是这部「与众不同」却毫不含糊地正面描写了同志恋情。克里斯多夫·伊舍伍德(Christopher Isherwood)因此说:"柏林是这个世界的性都",他声称自己后来移居柏林更是因为"柏林意味着男孩"。 1923年12月12日 天才诗人雷蒙德·哈第盖(Raymond Radiguet)孤零零地死在巴黎的一间医院里,病因是伤寒。伟大的诗人、剧作家、导演考克多(Jean Cocteau)闻讯痛不欲生,从此靠鸦片来麻醉记忆,他说自己"心是空了"。 1931年某个夜晚 第一部女同性恋电影问世。「穿制服的女孩」的故事背景是一所女校,里面的学生都是军官的女儿,恋情发生在学生玛努拉和老师弗劳蕾之间。玛努拉刚刚死了母亲,她象所有的同学一样崇拜老师弗劳蕾――因她是所有教师中唯一不相信棍棒教育的人。但是不久她们便彼此感到异样的吸引,虽然老师不愿承认这一点。一次,在学校的戏剧节上,玛努拉领衔主演了席勒的「唐·卡洛斯」并大获成功。在其后的庆祝会上,当所有的女孩都喝得有点醉晃晃时,玛努拉向弗劳蕾表白了她的爱情。但是不巧校长听到了炽烈的尾声,遂把玛努拉送进了医务室。但是,玛努拉却在校长和弗劳蕾谈话时,从医务室逃出来,爬到了学校楼梯井顶端,打算跳下去,这时,其他的同学和弗劳蕾都赶出来救她。而远处的校长只有一个人慢慢走向走廊的阴影处。 1947年12月3日 「欲望号街车」在纽约戏院公演,一夜沸腾。导演伊力·卡山(Elia Kazan)因此写道:"威廉斯和我之间有一种默契,那种属于同性恋世界的默契――一种幽闭的默契――把他放在与我特异身份同病相怜的处境。我们两个都活在正常社会以外的世界,美国的生活使我们俩变得特别反叛。" 1957年某个夏日 巴索里尼(Pier Paolo Pasolini)开始为费里尼(Fellini)的「卡比利亚之夜」写罗马方言的对白,从此,他进入电影世界,留下了让世人惊呼不已的许多"可怕"电影,尤其是他的最后一部影片「索多玛120天」,至今还在禁映之列,被称为"电影史上最肮脏的影片"。这部片子的背景是二次大战纳粹占领期间,一伙穷奢尽欲的首脑人物网罗了一批少男少女,在一处隐秘的城堡里穷尽性的所有兽性和残酷,包括同性恋。因此,有影评人说"情色,在巴索里尼的「一千零一夜」里是爱,在巴索里尼的「索多玛120天」中却是恨。"不过,巴索里尼的手笔非凡还在于,在性的激烈到达虚无和疲惫时,巴赫的音乐响起来,越来越响直至结尾,其特殊的惊心动魄处至此超越了美丑善恶的领域。 1967年8月9日 英国剧作家乔·奥顿(Joe Orton)和他的同性爱侣肯尼斯·侯利维尔(Kenneth Halliwell)被发现双双死在乔的书房。他们是在奥顿成名四年后互相殉情,并且死亡的方式几近恐怖:乔·奥顿让肯尼斯用铁锤在他头上连砍九下,侯利维尔随即用葡萄酒吞服了二十二片安眠药。当时,乔三十四岁,肯尼斯四十一岁。他们共同生活,一起写作了十五年,彼此穿对方的衣服,分享一切,包括死亡。 1979年3月8日 那天,法斯宾德(Rainer Werner Fassbinder)写到:"我该改变我自己了。"这句话标志了一部最重要的同性恋电影的诞生:「葛海勒」(或译「雾港水手」Querelle),改变自让·热内1947的小说,不少大牌国际影星出演该片,包括布莱德·戴维斯和珍妮·摩露。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布来斯特的港口,那儿有家水手们热爱的酒吧,主人是Nono和他风情万种的歌手妻子。这个酒吧有个规则,去那儿喝酒的水手一定得和Nono赌一把,赢了可以嫖妓,输了就得让Nono玩。葛海勒和他的弟弟罗伯特一起来到酒吧,葛海勒故意地输给了Nono,让他玩了他,这是葛海勒第一次和男人做爱。他的弟弟看了很受不了,和哥哥打起来,警察过来劝开了他们,后来警察又和葛海勒有了性接触,这让暗恋葛海勒的船长嫉恨不已。但葛海勒此时又爱上了另一个水手吉尔,当吉尔杀了人后,葛海勒一边帮助恋人逃走,和他深情地吻别;一边却又告诉警察吉尔的去向。最后,影片结尾的时候,葛海勒和船长做了爱,和酒吧老板娘作了爱,而且,老板娘发现罗伯特并不真是葛海勒的弟弟。此时,葛海勒心里感到死亡不远了。 1986年4月15日 让·热内(Jean Genet)死了。同性恋电影世界里的旗手殒落了。这个早年生涯在感化院和监狱渡过的著名小偷、诗人、小说家、戏剧家一生孜孜不倦于同性恋实践,后来多亏西蒙·波夫娃和萨特等人的奔走才使他得以提前脱离囹圄。(女性主义者长期来倒是一直是庇护男同性恋的。)不过,如今"热内"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同性恋电影中的一个专有名词,代表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一个你一旦进入就无法离弃的世界。电影圈里有无数的伟大导演都以自己的方式不断地在向热内表示敬意,比如大岛渚就在他的名片「新宿小偷日记」里,让他的小偷去偷一本热内写的书。热内摄于1950年的「情歌爱曲」是同性恋电影中当之无愧的经典之作,片长20多分钟,被禁于商业院线发行,即使是今天也只能在同性恋电影节这样的时刻才有可能看到,理由是"太艺术了,无法成为春宫片;或者是太春宫了,无法成为艺术。"「情歌爱曲」由四个交织的部分构成,毫不掩饰地歌颂了监狱里缤纷的男同性恋世界。影片开始,狱卒去监狱巡视,他看到有的犯人在手淫,有的在隔墙交谈。然后他走进了关突尼斯人的房间,解下皮带抽打他,可狱卒走后,突尼斯人却满足地笑了;狱卒从又回头,拿一把枪插入了突尼斯人的口中,但是没有扳动机关。然后,影片穿插了一段异常美丽的鲜花场景,在明暗变幻的灯火下,同性恋的做爱场景被渲染得有超凡脱俗的魅力。尤其是最后一段,突尼斯人和另一个杀人犯从监狱里出来,奔跑着,追逐着,把一朵花从你的嘴上传到他的唇间,宛如初恋一般。非常奇异的,热内用这种"罪恶般"的爱把"罪恶"本身变得无足轻重,真正重要的是此刻的同性恋情,那种带罪的纯洁的确一点都不逊于维斯康蒂的「魂断威尼斯」之美。所以,当时著名的批评家巴蒂尔(Georges Bataille)说「情歌爱曲」有一种"珠宝之美",而世人是永无权力"为热内定罪"的。 1991年某日 「我的自己的私人的爱达荷」(又译「男人的一半是男人」)在美国上映,这是一个完美的关于同性恋的寓言。故事讲两个男孩,同性恋的麦克和异性或双性恋的司考特,他们俩都是男妓,不过司考特当男妓就象票友玩京戏,一满21岁,他就会回到市长父亲身边。而好男孩麦克却是又贫穷、又遭家人抛弃,而且他的哥哥和母亲有乱伦的关系;所以,麦克看见年长的女客总是想到母亲,有一回,一个女客帮他脱衣时,他还晕了过去。(时时闪现的麦克的晕睡成了影片的一个句逗。)麦克一往情深地爱着司考特,但是司考特却总向他强调自己是异性恋,并在最后断然地和他说了再见。影片结尾的时候,麦克又站在他在影片开始时所站的公路上,没有家,没有目标。影片一再地表现麦克上路去找他的妈妈他的家,但是每次,他总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所以麦克说:这个地方看上去就象是被强暴过的脸。由此,影片暗示了同性恋的男孩是永远找不到家的,而同时,造成他们痛苦的,又常常是异性恋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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