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分析了投入教育的资本构成，认为其构成成份不仅包括货币资本、实物资本，而且还应包括由教师投入的知识技能所构成的知识资本和学生投入时间和努力所形成的人力资本。在此基础上，用均衡方法分析了不同资本主体的意志，提出了“教育忠诚”的全新理念。

    关键词：资本构成 资本主体意志 均衡 教育忠诚

    近年来，我国公众对高等教育的关注程度前所未有，对高等教育的争论空前激烈：扩大规模与提高质量的优先次序问题，教育发展与经济发展协调问题，教学体系、学生质量与社会需要契合问题，教育行政腐败和学术腐败问题，高校自身改革问题等等，这些问题都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

    厘清这些问题头绪，寻找解决方案，需要有新思路、新观念、新方法。正如马克思从分析资本意志出发来分析经济社会一样，笔者认为，资本意志的引入也有利于研究高等教育改革。人们可能会认为：资本意志是市场经济的东西，教育是公益性事业，教育服务是公共品，教育岂能服从资本的意志？人们可能会担心：引入资本意志会不会把教育引向产业化的歧途？这些担心可能是由于对资本意志不完全理解所致。在经济社会中，资本意志推动了经济社会的发展；在高等教育中，引入资本意志，按资本意志来办高等教育将有利于高等教育健康、稳定地发展，将是解决目前高等教育存在的很多问题的新切入点。

    一、投入教育的资本构成

    从资本形态来看，一般可分为货币资本和实物资本，但投入教育的要家中，教师的知识技能和学生个人努力对教育产出的作用至关重要。知识技能是教师长期努力学习、思考和累积形成的，在研究投入教育的资本构成时，应将教师的知识技能作为知识资本；教学中，学生是否努力往往决定教育的成败，所以应将学生投入的时间、精力和个人努力视为人力资本，并将知识资本和人力资本一并纳入投入教育的资本范畴。这样，教师的知识资本、学生的人力资本和货币资本、实物资本一起共同构成投入教育的资本形态。

    根据以上分析，投入教育的资本主要由以下几部分构成：由中央财政和地方财政投入的国家资本部分；由教师主体投入的知识资本部分；由学生家长或学生投入的货币资本部分（如学生贷款上学，工作后还贷）；由学生投入的人力资本部分（学习所花的时间和所付出的努力）；以及由盈利性组织或其它主体投入的其它资本部分。

    二、投入教育的资本主体的意志

    投入教育资本的形态多样，但不管以什么形态投入，资本本性都是逐利的，投入教育的资本应当遵从资本意志，有投入就应当要求有收益、有回报、有价值的实现和价值的增值。

    投入教育资本的不同主体的价值创造、价值增值和价值实现的动机构成资本意志。构成投入教育的资本主体不同，资本意志的体现也不同，下面分析不同资本主体的意志。

    1.国家主体投入的贵本意志

    从整体看，国家对教育的投入是最大的，但国家主体对教育活动的实施和管理都是通过多级委托代理方式间接完成的。根据委托代理的分析框架，委托代理的层级越多，出现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的几率就越大。最近查处的高校租多腐败案件，都是代理人违背了委托人的意志而出现严重道德风险的例子。逆向选择现象也很普遍，不同层级的教学管理者是委托人，有时，他们不是根据激励相容的原则来设置激励机制，所以可能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导致高效串的代理人有动机去模仿低效率代理人，从而出现代理人工作效率的隐性流失。在实际工作中，要减少或防止国家主体缺位，减少多级委托代理过程中的投入资本效率损失，充分实现国家投入主体的意志。

    国家资本的主体意志就是提高国民素质，培养经济建设所需人才，提高科技水平和创新能力，增强国家实力和竞争能力。

    2.教师主体投入的知识资本意志

    一方面，国家投入教育的资本通过委托代理，最后由教师教育教学活动来完成教育职能，教师是国家投入教育资本的代理人，承载着国家主体投入资本的意志，承载着广大纳税人意志；另一方面，教师是投入教育的知识资本主体，作为知识资本需要将增值价值顺利实现。知识资本创造需要时间和财力的投入，同时还需要投入大量精力，牺牲休闹，也就是说需要教师做出巨大的努力。

    知识资本的主体实现价值增值的需要常常被忽视。教师努力提升的知识资本价值应当顺利实现，否则教师就会失去努力的动机，投入知识资本的努力的结果就会变成“对组织发展有利，而对教师个人有害”的可悲现状。如果把教师视为“教书匠”或者“臭老九”，教师知识资本的价值增值长期不能实现，他们的创造行为就会受到伤害。如果知识资本的意志无法实现，教师就会选择流动，将增值价值向外部寻租，或者放弃提升自身价值的努力。没有知识资本投入。其它资本意志很难实现。因此，高校管理需要对教师投入的知识资本进行定价，并制定相应的实现机制，调动教师主体投入知识资本的积极性。

    3.家长和学生主体投入的货币资本意志

    学生学费有些是由学生家长承担的，有些则是通过“贷款一还贷”方式最终由学生来承担。改革开放20多年来，老百姓对教育的支出增长了25倍，他们承担教育投入部分越多，对投入教育资本增值的要求就会越强烈。学生通过投入获得未来生存发展的知识、技能和素质。然后通过就业或自主创业来实现教育投入的价值。如果不能实现价值增值，学生和家长就不会有投入教育的意愿，他们对教育现状的不满也会越来越强烈。

   4.学生主体投入的人力资本意志

    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投入时间和精力构成学生投入教育的人力资本。人力资本也有增值意愿。学生投入的人力资本的意志需要通过与市场进行交换来实现。这种实现价值的市场交换行为与国家整体经济和区域经济状况有关，与课程、专业、学科设置有关，与教师知识水平和努力程度有关。如果学生人力资本主体之外的其它资本主体能够根据社会的需要来设置专业，讲授内容。提高学生能力、素质和专业技能，学生投入的人力资本价值就有增值的希望，就可能通过经济交换来实现人力资本价值增值。

    5.盈利性主体投入的其它资本意志

    盈利性组织投入的资本的意志通常通过扩大教育规模或提高教育收费价格的方式达到逐利目的。其它资本主体的意志在此不予详述。

    三、不同主体资本意志的均衡

    构成资本主体的意志是相互依存的，没有其它资本意志的实现，单一资本的意志难以实现。不同资本是相互作用的。对不同主体投入资本而言，资本形态和大小不同，投入时间有先有后，投入方式有阶段性和持续性之分。要对资本意志进行均衡分析，首先要对其进行定价。我们知道货币资本和实物资本的定价是以市场为基准的，其它投入资本的定价也同样要以市场价格作为基准。严重偏离市场价格的现象，在有效市场中是难以维持的。要使资本意志得到充分实现，就需要使投入教育的不同资本意志达到均衡，使不同资本的单位资本投入产生的边际价值相等，从而使投入教育的总资本的价值达到最大。根据均衡原则，多个资本主体之间寻求合理平衡，在资本意志的实现和资本价值的提供之间形成相对均衡、稳定和激励相容的状态，从而从整体上实现投入教育的所有资本意志，最大限度实现价值的增值。

    四、资本意志视角下的教育忠诚

    谈到教育忠诚，往往是指教师对党和人民教育事业的忠诚，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但笔者认为，教育忠诚应该建立在两个基础之上：其一，在以资本意志为导向的价值分析基础上，教育行为各主体要服从资本意志，通过提供有价值行为来体现对教育的忠诚，没有价值就没有忠诚；其二，在以出资资本的多少为基础的均衡分析的框架内，多资本投入主体之间要相互忠诚，任何主体郎不能损害和忽视其它资本投入主体的利益。从这种意义上看，如果构成投入教育的资本是多元比的，教育忠诚就不应当仅仅是一方对另一方无条件地忠诚或服从，也不应当仅仅是一方通过道德或其它约束方式来规范另一方的行为。

    国家主体的投入资本占投入教育资本的大部分，所以其它资本主体都需要忠诚国家主体的意志，忠诚人民的教育事业。但是国家主体也需要对其它投入资本主体的忠诚。如“文革”期间，教师被当成了“臭老九”，“白卷”先生成了英雄，这就是对知识资本和学生人力资本主体意志的扭曲，就不是在上述意义上对教育的忠诚。

    教育管理者是国家主体意志的代理人，他们参与教育管理时，应以国家主体的意志为中心，通过服从和服务于不同资本主体的意志来体现对教育的忠诚。如果他们疏于管理，不关心教师的工作和发展状况，不关心学生素质和能力的变化。只谋求私利，那么其行为谈不上对教育的忠诚。

    教师是国家意志的代理执行者，通过教学和教育活动来实现代理人职能，同时也实现其他出资人意志。如果教师水平低下，工作不尽力，不提升自身价值，就是对教育的不忠诚；反过来，当教师达不到其它资本投入主体的要求时，其它主体应当通过一定设置机制来减少他们的收入，或者将他们调换甚至调离不称职的岗位，让那些达不到要求的教师承担不能履行资本意志的要求所带来的后果，他们这种主动或者被动放弃行为从价值视角来看，也不失为对教育的另一种忠诚。

    学生应该努力学习，奋发图强，学好知识和技能，通过服务经济社会，通过提供价值的方式实现自身价值，努力做到自我实现与社会发展协同，这就是他们对教育的忠诚。

    总之，教育忠诚就是为其它投入教育资本主体提供价值，实现价值的增值，是一个主体对其它多个主体之间相互提供价值的过程。

    综上所述，笔者从分析投入教育资本构成着手，将知识资本、人力资本和实物资本、货币资本一起构成投入教育资本，不同投入形态的资本都有实现价值增值的意愿，资本主体不同，其意志体现也不同。主体意志不是单独体现的，而是通过在相互作用，均衡各主体的投入的框架下相互融合、互利共赢来实现的。教育忠诚是以提供的价值为评判标准的，是一个行为的参与者对多个投入教育主体的忠诚，不仅仅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忠诚，不仅仅是教师对国家的忠诚的问题，而是国家、学生、教师等各个投资主体间的相互忠诚。